何芷

谢李死忠,
祁进黑粉(是又黑又粉还非常黏着那种),
裴洛默认cp,
祁谷不拆不逆,
本人精分患者,脑洞泛滥,
无可救药,不求自拔

洄流(一)

小鱼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日上三竿。

小姑娘稍微脸红了下,随后就开始为自己开脱:她才没有故意起晚呢,误了早课全怪昨晚喝了太多酒,这种事绝对没有下次了!

门被敲了两下,李忘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小鱼,起来了没有?”

草草叠起被子,她慌忙应道:“当然起来了!”哒哒哒跑过去打开门,再一次被门外的二师兄帅到。

只是……好像有哪里不太对?二师兄今天怎么感觉这么年轻?

小鱼甩了甩脑袋,忽略掉这无关紧要的违和,只垂头丧气的听着二师兄的训教。

“……小鱼也是大姑娘了,自己也该记着起得早些,总不能每次都要师兄叫你不是?”

“才不是呢!”嘟起嘴巴,小姑娘狠狠跺了下脚:“小鱼平时起得好早的!要不是昨天大师兄灌我酒,小鱼才不会起晚呢!”

“师兄他……灌你酒?”李忘生沉吟了会儿,小鱼耳尖的听到了自家二师兄断断续续的“师兄……真是……”之类不那么讲礼数的自言自语,然后聪明的自动遗忘,只继续抱怨道:“二师兄你也是!大师兄灌我酒你也不拦着点……起晚了才不是小鱼一个人的错呢!”

“我?”听得此言,李忘生诧异道:“我昨晚也在么?”

小鱼猛点头。

二师兄楞了一下,随即失笑道:“小鱼,我昨晚却是在剑气厅和师兄论道,哪能替你拦酒?何况师兄昨夜四更虽因急事出门,却也总不会临时起意的跑去灌你酒吧?”

“二师兄昨夜竟是留宿剑气厅了吗?那今晨怎么起的这样早?”

李忘生叹了口气:“我起的早不早另说,倒是小鱼你——若是再磨蹭下去,当心手心遭殃。”

“诶?呀!”想起被自己忘到脑后的早课,小姑娘话都来不及说,便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:“啊啊啊完了完了,今日定要被师父骂死了!”只留下李忘生在原地一脸无奈。

这丫头,怕是还没睡醒罢?也罢,且不管她,还是去看看风儿的早课做的如何了吧?

起床后的诸多怪异仿佛在这一刻戛然而止。

习以为常的被师父骂了一顿,潦潦草草的抄完被罚的经书,小鱼抖了个机灵偷偷溜了出来,却没找到自家二师兄。

不寻常啊……

这样想着,小鱼略有些失神,行走间不知撞到了什么,竟是猛地摔倒在地。

好痛……强忍着眼角漾出的泪花,小鱼抬起头,面前一片白茫茫的雪地,比起平常只是多了个身材矮小的内监。

内监一身锦袍,神情傲慢,却也并没有呵斥她的意思,只阴阳怪气哼了一声,便自顾自的走开了。

小鱼看向内监走过的路,内心莫名的躁动起来。

那是下山的方向。

多年之后,于梦境中重游故地之时,长大后的女孩才恍然发觉,那种感觉,是惊悸。

而在那时,懵懵懂懂的小丫头只慌慌张张的跑遍了两座山头,却没能找出一个熟人。

大师兄二师兄还有师父,全都不见了。

小鱼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。惊恐之下,不由自主的想大哭一场,然而思及二师兄却又死死咬住拳头,把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。

“小鱼……小鱼是大姑娘了……小鱼……不可以哭鼻子!”吸了吸鼻子,小姑娘终究还是红了眼眶。

就在她要忍耐不住泪如泉涌的时候,师父终于回来了。

终于看到熟悉的人,小姑娘猛的扑上去一把抱住,同时带着哭腔控诉道:“大师兄也不在……二师兄也不见了……你们去哪里了……嗝……”

何潮音沉默了。

张开双手环抱住小鱼,没有看她,何潮音摸了摸她的头顶:“小鱼……你若无事可做,便——先回去睡一觉吧,等你醒过来就一切都正常了……”

可是,现在是白天啊?为什么要去睡觉?

不明所以的小鱼行了个礼出了洞,却并没有听话的回房休息,而是打算再去太极广场看看。毕竟天色还早嘛,也许大师兄已经回来了呢?

又是哒哒哒一通小跑,还未到目的地,小鱼已经眼尖的看到了那个殿门前的熟悉身影。

“大师兄!”小鱼兴奋异常的喊出那个熟悉的称呼,自己却一不小心卡了个跟头。冰面很硬,摔的很疼,然而小姑娘却兴奋异常。一上午孤单时光,对于从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小丫头来说,已经是非常残忍的折磨了。看到归来的谢云流,小鱼一时间想到的竟不是山下那些有趣的小玩意,她只是纯粹的感到兴奋。

 “大师兄你不要再走了,小鱼再也不跟二师兄告你的状了!”

小鱼很想这样大声喊出来,但是随着距离的拉近,她看清了大师兄的表情。

大师兄的眼睛很空洞,嘴角不带一丝笑意。有的,只是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
她从没在大师兄脸上见过如此凄苦的表情。

小鱼不由得愣住了。

……

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场噩梦。

可这发生的一切若真只是一场噩梦又该有多好?数日之后醉倒在山门前时小鱼这样慢悠悠的想着。酒啊,真是个好东西,难怪大师兄他那么喜欢。小鱼突然觉得很累,不想再继续走下去,就那么任性一次,抱雪而眠,似乎也不错?

她累了,走不动了。停下来,好好地睡一觉,不行吗?

最可亲可爱的大师兄,一夕之间成为了朝廷重犯门派罪人;最温和会照顾人的二师兄,也在几日前病倒,留下一个变得异常沉默内敛的师侄洛风。小鱼接受不了。明明几天前一切都还好好的不是吗?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呢?

她最忘不了的,还是大师兄的眼神。带着她不曾见过的锐利和痛楚,仿若受伤的野兽。那眼神她不敢回想,却又总是在她闭上眼后一遍又一遍的重新闪现着,用最惨烈的方式粗暴的撕开她的掩耳盗铃,告诉她,一切都变了。

不堪其扰,她终究还是强撑着把一病一弱的师叔侄俩送回了华山,随即便转身出了山门,沿着山道去了长安城外的酒肆买了两瓶酒,在回山的路上边走边喝,终于在山门前喝了个精光,而她自己,也彻底的醉倒在了雪地上。

什么都不必再想,多好啊。

……

再醒来,已是在小鱼自己的卧房。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,炭火烧的正旺。何潮音就坐在她的床前,一语不发。

一行清泪从小鱼的眼角流下。沙哑着嗓子,小鱼沉默了许久,却只轻轻唤了声“师父”。

何潮音却不看她,只低声道:“多亏洛风送你回来,你哪日若是有闲,便去道个谢吧。”顿了顿,她又道:“重情重义是好事,可你却实在不该如此折磨自己……也罢,”她摸了摸小鱼的脸颊,又帮她掖了掖被角道:“终究已至及笄之年,你也该长大了。”

这话一出,小鱼终是察觉到了所有违和的源头,却已再没心情去大惊小怪,只重复道:“我现在……原是十五岁的么?”所以,不是二师兄变年轻了,醉酒之事也并非我记差,只是我的“昨天”却是在十年之后的吗?

小鱼觉得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。

她记得自己十八岁时在前往东瀛的船上醒来时的茫然,记得二十三岁时与大师兄一道回返纯阳时的欣喜,却又清醒的知道自己如今年方十五,刚刚及笄,正值上好的年华。

这事着实蹊跷,可小鱼却无意深究。事到如今,那段莫名其妙的记忆里,令她在意的事只有一件:在她二十三岁那年,她终于把大师兄带回了纯阳。

她今年十五,如此,便只需再等八年!再等八年,师兄一定会回来的!

清澈的眸子再度明亮起来,看向自家师父,小鱼一字一句的朗声道:“弟子自请下山游历,求师父允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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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改了下小鱼的反应。这辈子她也一样是被两个师兄看着长大的,只不过是想起了前一世的记忆罢了。


洄流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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