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芷

谢李死忠,
祁进黑粉(是又黑又粉还非常黏着那种),
裴洛默认cp,
祁谷不拆不逆,
本人精分患者,脑洞泛滥,
无可救药,不求自拔

洄流(二十五)

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小鱼跌坐在雪地上。

      真的……无论如何也跑不动了……她真的……已经到极限了……

      那群人封住了下山的路,却把上山的路留给她,不紧不慢的追赶着她,就好似一群野猫在玩弄着一只走投无路的耗子。

      还真是有恃无恐啊!将自己的速度再次放慢了一倍,小鱼气喘吁吁,绕着圈向山顶跑去。

      师兄,你可要快一点到啊!再晚小鱼就要变成死鱼啦!

      下山的路被封锁的严实,不过以为这样做她就没办法了吗?小鱼踉跄了一下,随即便加快了速度,向前猛冲了一段距离。这个方位,正对着上山那条路。若是师兄到了,就算直接跳下去,也是能被接住的吧?

      抱着这样的期望,小鱼绕着那座山,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的跑了一圈又一圈。

      然而,她却始终没有看到师兄的身影。

      当她几乎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,她等来了那人的嘲讽:“小鱼你跑的还真是卖力啊……是在找师兄吗?”他笑的温和,却隐隐的透出一丝疯狂:“只可惜,你怕是再也等不到了……有什么遗言,就趁着现在说出来吧!”

      小鱼沉默了。

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“这分明就是纯阳的剑法!纯阳除了李忘生还有哪个能伤她至此?”

      “我师叔和小鱼多年情谊,又怎会对她下此毒手?”

      “李忘生那个小人,连师兄都能算计,何况是师妹!”

      “此前诸事尚未定论,哪由得你这般信口胡说!”

      “论言辞我自是辩不过你,李忘生呢!叫他出来偿命!”

      “我再说一遍,我师叔为人谦和,不与你计较,可你若再这般咄咄逼人乱泼脏水,那便手底下见真章罢!”

      “来就来!你当我怕了你不成!”

      哐!一脚踹开殿门,满意的搅黄了殿内剑拔弩张的氛围,铃铛放下小鱼,摆了摆手:“不是要动手吗?继续啊,我看着!”

      “小鱼?!”看清她放下的是什么,洛风的舌头打了个结:“你……怎么把她带过来了?”

      小鱼就这样突兀地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,衣衫、发髻都还是老样子。皮肤是苍白了些,可她本就白皙,脸颊上还淡淡的涂了两抹胭脂,倒也透不出几分死气。她靠着墙坐在地上,微垂着头,像是太过疲累,顾不得挑拣地方,只想着先将就着睡上一会儿。眉头皱起几分,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,仿佛随时都会醒来,迷迷糊糊的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地方,一头栽倒在地,继续睡上个地老天荒。

      然而事实却是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。

      铃铛笑了,笑的有些讽刺:“我刚梦到她了,她说一个人躺着有点无聊,看到这边吵得热闹,想过来看看。”顿了顿,她继续说道:“我想也是,同门兵刃相向,我长这么大,也就在华山和寇岛见过两回,怎么着也算个稀罕事;况且雪地里若是撒了血,自是最鲜艳漂亮不过,想来小鱼也是爱看,于是我就带她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她尸骨未寒,见到两位师侄竟有如此孝心,定然十分开心的。”

      洛风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鬼影小次郎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她话里话外讽刺的太过明显,被她目光扫到的两人都有些讪讪。

      “……方才不是说到寇岛的事么?”叹了口气,铃铛看向谢云流:“谢前辈,关于宫中神武之事,李掌门实在是冤枉得很。当时各门派收到密信,不辨真假,便派了我们先行探查。我们在路上被一群东瀛死士埋伏,甚至有人中了刺客兵刃上的剧毒……孟决不分青红皂白先行动手确是鲁莽了些,却并非杀手,更与李掌门无关。”

      谢云流并没有反驳。事实上,自小鱼逝去起,他便再没说过几句话。他只是静静的关注着事件的发展,沉默的放任洛风和鬼影小次郎在他面前争执不休。

      兴许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该怎么做吧?

      是像洛风那样确信李忘生不会做这种事,还是像小次郎那样确信只有李忘生才有这个能力?

      况且就算这事真是李掌门做的,谢前辈……他狠得下心、下得了手么?想到烛龙殿的二三事,铃铛也不确定了。

      收回凌乱的思绪,铃铛整了整思路,最终问道:“谢前辈,当年宫中神武之事,您还有……告知其他人吗?”

      “小鱼当年问过收到信的五大派,得知收信时间只在李掌门的口信前后,故此问题只可能出在纯阳和……您那边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她这些年……一直在查宫中神武的事?”谢云流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
      “不止呢……”,铃铛闭了闭眼,“还有空雾峰的事,日轮山城上衫勇刀的事,还有……她最后一封来信上所写的……永王行宫桑原森九岚的事,这些……她都有在意过。”

      虽然直到最后,她都没能查出什么有用的情报……

      “当年的事,我也略知一二。”似是犹豫了下,李重茂站了出来,眉眼温和,不紧不慢道:“当年云流很是谨慎,只叮嘱过我万事小心,除此之外并未告知他人……倒是纯阳,人多口杂,大意之下被不怀好意之人听去一二也说不定……”

      听得此言,洛风下意识的想反驳,却被铃铛抢了个先:“哦……温王殿下,”草草的拱了拱手,她有些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闲话:“小鱼之前来信还提到您了呢。永王的事都摆平了?那个小姑娘——好像是叫桑原的,可安葬好了?”

      李重茂的笑脸似是破碎了一瞬,随即便再度戴上了完好的假面。依旧温和的微笑着,他一字一句的问道:“铃姑娘,你说的那些事,似乎和当前的局面并没有什么关系吧?”

      “确实没有什么关系。”事实上有关系。她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猜想,可以收网了。

      攥紧了拳头,铃铛笑了:“关于小鱼的死因,我有个猜想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她一直在查这些年的旧事,可惜一直没能查出什么线索。而这回,很幸运,她知道了一些她不该知道的,所以,她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温王殿下,您说,我猜的对是不对?”

      听得此言,李重茂一脸震惊:“你怀疑我?”

      “小鱼这些年一直想要谢前辈回纯阳,却一直没能如愿。要说纯属运气不好,我是不信的。可若说是人为,那问题便只可能出在您和李掌门身上。”摊了摊手,铃铛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这些她其实都能想得到……她只是不愿怀疑自家师兄的‘好友’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于是你便认定是我做的?”李重茂似是十分愤怒,脸上竟罕见的带上了些狰狞之色,就如同内心里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兽,正透过他的眼来注视着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  “不是啊,怀疑这种事可是要讲证据的。”再度抓紧了手中的物什,铃铛笑的灿烂:“指认你的,是小鱼她自己啊!”

      将手中的物什丢出,铃铛在一瞬间收敛了全部的笑意:“谢前辈,这东西……你是认得的吧。”

      谢云流下意识的接住了飞向他的物件。揭开手绢,他看见了黑褐色的血和暗金色的兽。

      金兽被铸造的十分抽象,只能粗粗看出有两只角。像是黄牛,也像是小鹿。

      谢云流却知道那是一只羊。而李重茂,恰好是羊年生人。

      这是初识那年,李重茂送他的年礼。亲自铸造,亲手送达,虽不精巧,却足显情谊。

      谢云流的手掌剧烈的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  铃铛的声音却在此时追命符一般的响起:“这东西,是我在小鱼的胃里找见的。她为何会吞下去——想来不用我多说,前辈您也应该明白了吧?”

      她这是她无声的指证,是她在无声的呐喊着是谁杀了她。

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知晓这人温和面容下的惊人算计,小鱼心知自己性命难保,索性便也不再克制,只嘲讽道:“为了留下我师兄,你还真是机关算尽啊。只是可惜,就算是在东瀛,师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,也永远是纯阳!你做的再多,他心里念的想的也只会是我掌门师兄!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她笑得不能自己,手指扫过腰间荷包,却是突然福灵心至的想到了某样东西。

      对了!还有那东西在,她还不至于输的彻底!可若想翻盘,她还需要时间!

      李重茂面色铁青,一剑递出,华山的风雪里便多了一抹血色。

      “唔!”痛的额头青筋瞬间暴起,小鱼却似是突然来了力气,猛地掷出佩剑,将左前方的一人刺了个透心凉,同时严密的包围也终于空出了一条缝隙。趁此机会,早就做好准备的小鱼运起积攒了几个时辰的内力,一个前冲便冲出了包围,向着峰顶跑去。

      知晓李重茂定会追上来,她一把扯开腰间荷包,将包里的物什撒的遍地都是。手里只留了两样,玉坠圆润温暖,金兽冰冷狰狞。

      借着对地形的熟悉,小鱼再次拉开距离,率先到达了最后一个正对着山路的断崖。

      听着逐渐放大的踩雪声,小鱼紧握玉坠,将金兽吞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她死就死了,可师兄还活着。所以,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兄被继续蒙在鼓里,更不能接受自己的死被有心人利用,成为刺向自己最亲爱的人的利刃。

      金兽锋利的棱角划过她的咽喉,带来的是与舌根不同的钝刀子割肉般的剧痛。然而看着追上来的李重茂,小鱼却只想大笑。

      尽管看上去她自己才是更狼狈的那个,可她看着对方的眼神却透着怜悯。

      你真可怜。

      ……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李重茂回过头,一双眼便对上了谢云流不敢置信的目光。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。扭过头,他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,最后定格在了愤怒与不敢置信:

      “就凭这个你就认定是我下的手?”紧咬牙关,李重茂怒视着铃铛:“这东西你到底从哪里搞来的还不一定!”

      猛地睁大眼睛,铃铛显然是没想到对方竟会这般抵赖。怒火燎上双眸,双手紧握成拳,铃铛质问道:“听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,倒像是我蓄意陷害你一般!我倒要请教请教温王殿下,无冤无仇的,我怎么就能盯上你不放了?”

      李重茂却不看她,只将话题推了回去:“我与瑜姑娘虽然交情不深,但却一样没什么深仇大恨。我也想问问铃姑娘你,怎么就觉得我会对她下此毒手?”

      “你!”将拳头捏的嘎吱直响,铃铛有些愤愤然:“她查当年旧事查了这么些年,最想揪出来的是谁你自己清楚!”

      话说到这一步,似是意识到自己已将对手逼进了死胡同,李重茂竟是笑了出来:“原来如此。怀疑李掌门便要讲证据,往我身上泼脏水却是毫无顾忌?也罢,纯阳的公道,我算是看清了!”

      “自是有证据的。”察觉到铃铛的焦躁,洛风不紧不慢的接过了话头:“半月之前,裴元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。那信是小鱼所寄,却并非她所写。裴元当时觉得蹊跷,便不曾擅动,只寻了妥当地方放置,待我醒来便交给了我。”

      说到这里,他从袖里取出一封信,信封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淡去了,想来这信应是已经留了不少年。

      “我当时也有些诧异,直到方才得了闲,细细验看,方知小鱼本意……说起来,”拉过一旁一脸状况外的鬼影小次郎,洛风展开信纸递过去,顺便体贴的问道:“依你来看,这笔迹可否眼熟了些?”

      “确实有些印象……”摸了摸后脑勺,小次郎再次看了看那张写满汉字的纸,更觉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  “说起来虽然渠道不明……小鱼却是真的得到过一份信件,写了什么我倒不清楚,不过她整日里随身携带,却是真的在意得很。”眉头微皱,指尖轻触额头,铃铛也加入了这场关于信件的讨论。

      “啊!我想起来了!”猛地睁开眼睛,小次郎略带着点兴奋道:“这笔迹很眼熟!难道……这笔迹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我的字迹并没有太多特色,和别人的相像也是有可能的。”不由自主的往小鱼的方向瞥了一眼,李重茂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响起,成功的叫停了小次郎的结论:“况且和取得某个小物件相比,伪造一封信件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?诸如此类看似确凿的证据我认为并没有探讨的必要……当然纯阳若是认定是我所做,我也没办法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是是是,您说的对极了……”铃铛戏谑的看向对方,说出了下半句话:

      “可是小次郎他并没有说那封信是您写的啊?”

      李重茂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小次郎笑的有些讪讪:“我是想说这字迹像是师父的来着……”

      李重茂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洛风则是两手一摊表情淡然:“本来就是师父送回纯阳的一封旧信,小鱼居然能留到现在我也确实很吃惊啊!”

      李重茂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居然看到了活生生的‘此地无银三百两’,”铃铛撇了撇嘴,“看来以后大概是没必要再去怀疑故事里人物的智商了。”

      话锋一转,铃铛眉毛一挑道:“不过……事到如今,温王殿下还要坚持声称自己与寇岛之事无关么!”

      抬起手背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,李重茂一番权衡,只得改变了自己先前的说法:“宫中神武之事,我确实曾与藤原提起一二……宫中之会,云流执意一人前去,此举实在太过危险,我担忧之下嘱托藤原派人暗中跟随保护,就算错信小人,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吧?”

      并不与他争执,铃铛微微一笑,向着洛风一摊手:“你看,这不就搞清楚了?”

      “当年所谓的算计,不过是温王殿下一句‘关心则乱’……过了这么多年,还能解释清楚,啧啧,还真是难得。”

      洛风却并没有笑。深吸一口气,他一字一句的开口问道:“既然承认与当年之事并非毫无干系,那小鱼之事,温王殿下又做何解释?”

      “如今再来看,温王殿下与她,可算不上无冤无仇了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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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直boy这个属性不用太浪费了。不会说谎不会骗人脑筋急转弯无能神马的。

另外某人这是第一次亲身上阵,慌张兴奋皆有,特别是挂掉的小鱼还在一边注视着他……总之套了一堆debuff,感觉这个副本还是能打赢的……应该

现在的问题是,小鱼是怎么翻车的……(对方的武力值没她高)

洄流(二十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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